YoungEJ

[逆序]It's a TRAP! (2)

Summary：在复活后，提姆第二次回到哥谭。

逆序设定。依然是一些蝙蝠与提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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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案件的复杂程度远超布鲁斯的预想。从第一具尸体出现以来，超过十个死者，六名失踪者，以及五个绑架案的受害者陆续在四天里被发现。

他们毫不相关，在哥谭的不同角落居住，但在同样的四天里相继受难。警方猜测这是一个新的帮派的兴起，然而没有任何名号被打出来。

所有人聚集在蝙蝠洞里，调查不同的受害人，试图寻找他们的联系或背后可能的凶手。

 

提姆垂着头坐在洞口的位置。

达米安和杰森交谈的声音低低地传进他的耳朵。孩子的声音更尖利一些，他惊叹着，学习着——提姆从未得到过这样的指导。即使在他们不得不合作完成一些任务的时候，提姆站在布鲁斯身后，听着达米安和布鲁斯交谈。

但提姆也成为了足够好的侦探——也许太好了，直到跨过了那道侦探与罪犯之间的墙壁。

 

人们在忙碌。

提姆听到键盘声，脚步，细碎而不成句的交谈，讨论——有条不紊的彰示着这里所有人的默契与融洽。

只有在提姆的心底，他感受着不断翻涌的痛苦。刺痛。回忆和现实繁冗地交错在他的大脑里。我曾经身处其中。他想。但紧随其后的是死亡与复生。拉撒路池的绿色反复涌现，为他所有混沌的回忆蒙上阴影。

疼痛。

 

——“试试史密斯广场第五大道附近。”

布鲁斯带着诧异看过来的眼睛没有缓解那种疼痛。

 

提姆避开了他的目光，深呼吸，然后补充：“GPS定位。”

杰森第一个越过布鲁斯，去查看提姆说的位置。布鲁斯的目光停留的更久一点，混杂着几乎没有被费心掩饰的打量与探究。这实际上并没有比提姆所预想的更让他难过。胸口的疼痛没有比之前更多，甚至于提姆开始感到让他放松的麻木。

在杰森开始发现有两个受害人曾在同一时刻途经这个地点之后，大多数人以一种比此前更加迅速的节奏重新开始了工作。

只有最后一道锐利的视线迟迟没有移开。提姆知道那是达米安。

 

转天上午，城里出现了第十三到十七位受害者。

布鲁斯让提姆跟着他一起走进书房，然后关上门，问他如何得知了那个地点。

“注意到了那个定位。”提姆耸肩。相隔一个充斥着噩梦的夜晚之后，带着灼烧感的疼痛再一次被绿色的湖水隔绝在提姆的心脏以外。他与布鲁斯对视，反过来打量“父亲”眼中的疑虑。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布鲁斯说，带着一种提姆能预料到的坚定与犹豫。像他从前每一次怀疑自己的正确性时一样。他死死地盯着提姆，“我需要你帮我一起调查这个案子。”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提姆飞快地回答。像他预演过的无数次。

“我需要你。”布鲁斯重申。提姆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

为了他又一次可以需要提姆？为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在最大的程度上，提姆从不想让布鲁斯痛苦。他真实的为达到这个目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当然。”提姆说，“只要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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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与曾经无数个夜晚中布鲁斯与提姆的相处仿佛。蝙蝠侠与提姆并肩站在电脑前时，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流转在他们之间，让他们看上去正像是蝙蝠侠与罗宾。

杰森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看了很久，才舍得转头去寻找其他人。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一起在街上做调查。阿尔弗雷德在准备她们回来时会需要的食物。所以只有达米安和杰森一样停留在洞里。不出意料地，他也在看着提姆。

从提姆进入房子以来，达米安总是在看着提姆。

这并不如想象中一样让杰森难受。实际上，在过去的一年里杰森曾经担心提姆会回来，会找他要回罗宾的制服。但布鲁斯和达米安都向他做出过承诺，杰森的父亲和哥哥共同安抚了他的恐惧与不安。所以现在杰森只感到些微的困惑。

——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杰森当然不会直白的问出来。不会自找麻烦地面对一个心情不佳的达米安。

“他们一直都像这样吗？”更狡猾地，杰森在达米安耳侧小声问道。

达米安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他含糊地回答。眼睛根本没离开那两个人。

“大概？”

“……”达米安又一次沉默下来。他没再回答。杰森看向他时只得到紧皱的眉头和压平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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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沉迷于和布鲁斯一起探索的时光。在这种时候他总能忘记很多事情。

在他还是罗宾的时候，忘记学业、杰克、达米安。在现在，忘记死亡、疼痛与挣扎。

“现在我们有了他们所有人之间的两两联系。”提姆总结。一张复杂的行程关联图在超过6个小时不间断的努力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布鲁斯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我想下一步是找出最早的那一次会面。”

“斯芬克和乔丝。”布鲁斯迅速指出，“他们相遇之后四个小时，出现了第一个死者。”

“也许凶手和受害人——”提姆伸出食指，顺着他们整理出的时间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直线，“也许他们是同一个人。”
布鲁斯点头：“斯芬克或者乔丝杀了第一个人。然后有人杀了他们。”

“为什么？”提姆看着屏幕提问，“这为什么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没有停止的序列？”

 

因为有人在背后组织一切。回答停顿在布鲁斯的舌尖。他扭头看向提姆。

 

前罗宾的一小半侧脸被过长的头发遮挡着。布鲁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习惯这样的侧脸——他习惯于在安静的调查中扭过头，看到提姆认真专注的侧脸，看到他短到会翘起来的头发与不时露出的得意笑容。曾经他认为提姆会是那个可以一直与他并行的人——在达米安之后，提姆是那个真正理解他的追求，甚至于主动踩进蝙蝠侠影子的那个孩子。

布鲁斯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

——这个问题让布鲁斯同时感到荒谬和悲伤。

“是。”提姆仍然注视着屏幕。

而他垂下的头发像是绞死布鲁斯心脏的线绳。

 

“什么？”布鲁斯问。

在过去的六个小时里，新的死者出现在金融街。达米安和罗宾去调查现场。蝙蝠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几不可闻的呼吸。

布鲁斯想问“为什么”。

而他说：“你知道什么？”声音比他自己所能想象的更加低沉。

“……”

提姆眨了一下眼：“全部。”

他终于转过头，面对布鲁斯。

 

这不是罗宾，亦非曾经的提姆。他眼睛里的绿色几乎使布鲁斯联想到达米安——以及他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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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在蝙蝠洞的上方响起时，提姆的瞳孔在布鲁斯的注视中颤抖了一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布鲁斯清晰地理解了提姆是在为什么皱起眉头——提姆忍耐疼痛的表情和他做罗宾时没有不同：他皱起眉头，瞪着眼睛，好像能凭借这样的执拗赶走身上的疼痛。有些时候，甚至出乎蝙蝠侠本人预料的，提姆可以真的凭借他的毅力假装那些疼痛不存在于这具瘦小的身体里。但那些情况下布鲁斯不会看到他颤抖的手指——

同一场爆炸回响在布鲁斯的头脑里。

他注视着提姆。

这是第一次，布鲁斯在想象提姆所遭受到的一切痛苦的同时还能亲眼看到它。爆炸，火光，剧烈的冲击，轰鸣，皮肤的割裂，内脏的翻滚……不幸的是，布鲁斯经历过足够多的爆炸，以至于他完全能想象出当他的孩子经历一切时所体会到的——

 

“——阿福！”

然后布鲁斯听到提姆的大声提醒。

 

 

蝙蝠侠冲上楼。他没时间、也没有足够理智的思维来阻止提姆跟在他身后奔跑的举动。爆炸同时发生在庄园主楼的侧门和正门，这解释了为什么爆炸的动静如此巨大。但不是蝙蝠洞，蝙蝠洞仍然是安全的。

阿尔弗雷德端着他的猎枪守在蝙蝠洞通道的门口。他看到布鲁斯和提姆，冲他们点头。

“刺客联盟。”他说。

布鲁斯猛地看向提姆。

 

提姆的脚步停在洞口。

断断续续的爆炸余波与物品倒塌的声音依然在传入所有人的耳朵。提姆面对着过道中映进来的火光，纤长而伶仃的影子落在他身后的石头楼梯上。

但在布鲁斯直觉性的观察中，回忆为提姆带来的剧烈痛苦似乎在奔跑中被重新安置了，以至于他的眼睛与布鲁斯在任何时候看到的相比都更加清醒而明亮。

“不是讨论这个的时间。”他摇头。顺着他目光的方向，蝙蝠侠掷出一枚飞镖。刺客被迫从阴影中窜出。

 

有一瞬间，蝙蝠侠曾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亲眼见证提姆的痛苦所带来的恍惚——直到他真的按照提姆无言地提示、不经思考地抛出那枚飞镖。蝙蝠侠猛地撇开头，没有给任何人任何机会看到他扭曲而恐惧的脸——他像一只暴怒的、又或者受到惊扰的雄狮一样，直直扑向那个刺客。

因为提姆回来了。尽管蝙蝠侠一直警告自己回来的不是那个提姆，但他的大脑在失而复得的悲伤与幸福中无情地背叛了他的理智。在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情绪漩涡之中，刺客联盟是布鲁斯能面对的。提姆不是。

 

提姆注视着他的背影。

 

“你想看多久？”

阿尔弗雷德打断提姆。

他没有给提姆留出太多时间思考那些盘桓在他胸口的、令他头晕目眩的的情绪是什么。老人仍然抓着他精心保养的猎枪，严厉的目光与从前他看着忘记吃饭的罗宾时别无二致：“你从前的装备就在楼下。”

“……”

不。

提姆的大脑尖叫着。

提姆永远也不会忘记，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为他拿出了属于达米安的罗宾服。是阿尔弗雷德告诉他“你得做点什么”。在布鲁斯第一次以“你没有受过训练”为理由拒绝他时，是阿尔弗雷德给了他第一个来自这个家庭的拥抱——然而当他说“楼下”的时候，提姆当然知道他在指那个展示柜。

提姆死过。

那个未曾因为他的复生而撤下的展柜不仅仅在提醒布鲁斯，而且包括提姆自己。每一次他看到那件破碎的制服，提姆会记起站在这里的不是曾经的罗宾。永远不会是了。

“——不。”提姆说。没错过老人在恍然大悟之后转变为悲痛的神情。有些错误不需要被反复佐证。提姆从来不愿意伤害阿尔弗雷德，然而如果有任何人能够真正理解提姆的用意、理解他回来面对一切的决心——只有阿尔弗雷德能做到这个。“不。我早就不用那些了。”他坚定地说。

 

在与刺客们战斗的时候，提姆觉得自己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

蝙蝠侠也许在与拉斯战斗。激烈的碰撞声从不远处持续的钻进提姆的大脑。当他被困在刺客联盟的时候，当他从那片令人作呕的池子里像流浪狗一样被拎出来的时候，他曾希望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听到蝙蝠侠的低沉的怒吼，听到他的拳头打在恶魔之首身体上的声音。

事情可能会截然不同：如果蝙蝠侠能凭借自己找到提姆，就像是提姆在最开始找到他一样；如果更早一点，如果蝙蝠侠没有让提姆死在那个仓库里；如果提姆没有在那个夜晚敲响韦恩的大门。

提姆手里的刀割开刺客的脖子。

一切都会不一样。

然而没人能更改已经发生的变化。提姆回来就是为了确保所有人都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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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梗一直是因为我想吃逆序的43啦……但是不梳理清楚B&3的关系我没办法！

这个内容大概还有一两章就结束了。这只是提姆第二次回到哥谭的故事，而在我的设想中，他和家庭真正的和解并没有发生在这一次。Like I said, 这篇文章 is a trap！

Anyway, 请给我评论！